她双眸圆而亮,眼睫纤长,自有一番蛊惑人心的意味,又惹人怜惜。
虞翎笑容僵硬,无意识地握紧手中锦帕,指节微微泛白,看虞烟反应并无异样,心上的忧思淡去,暗自松了口气。
虞老夫人许久不见虞烟,早膳前多问了几句,待说完了话,四姑娘虞樱才匆匆赶来。
虞樱脚下生风,慌乱间发间的珠钗微松,一手扶了扶珠钗,一手掀开帘子,脸颊红红地给老夫人行礼。
虞烟放下杯盏,看了眼匆匆赶来的四姐姐,弯唇对她笑了笑。
虞樱面上带着热气,转头时与虞烟目光对上,不情不愿地打了个招呼,便依次落座。
用过早膳,三位姑娘又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再一同离去。
见今日平平稳稳地度过,虞烟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满心惦记着再回房补觉。
出了院落,虞翎笑盈盈地挽住虞烟的手,眸底掠过一丝暗色,仿佛随意提起一般:“五妹妹的女红练得如何了?若实在不成,我找人来教你几日。”
话罢,虞翎压住唇角,尽量让自己不显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虞烟诗文画作,样样不出挑。只这一张脸生得好,艳色难遮,身段姣好,有些勾搭男人的本事。
偏偏之前周夫人拾到周议章身上带的荷包,只当那是虞烟绣了送与他的,看周议章对这难以入眼的玩意儿紧张不已,心头愈发来气。
周夫人含沙射影,把那绣面批得一无是处。周议章听在耳中,神色未变,依然要了回去。
但谁知道,那荷包不过是虞烟随手买了送给周议章的,她连上面的一片叶子也绣不出来。没过多久,周夫人无意看到虞烟的绣作,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虞烟一无所知,被周夫人阴阳怪气说了一顿。她没弄明白周夫人为何气成那样,只记住了她该精进绣技。
虞翎没少见她为这事发愁,此时提起,如愿看到虞烟眉心微蹙,而后似是苦恼地叹了口气。
正该如此。
虞烟哪里配得上周议章。二房又不能为他提供助力,娶一个徒有美貌的妻子,又有何用。
即便她与虞烟都是庶出。但她亲舅尚在,官途还算顺畅。而虞烟的姨娘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女,早早离世,没有半分倚仗。
“五妹妹的针线工夫哪比得上三姐姐。只有你的绣面还能让周夫人入眼。”虞樱跟在后面,不冷不热地说了这样一句。
虞烟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虞翎心中得意,正要开口,却见虞樱神色玩味,显然语中有未尽之意,不由眉心一拧。
她与周夫人的来往不多,且有正当理由遮掩,虞樱何时发觉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