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身上起来，垂眸看着她。

女子发髻乱了，衣裳折腾出了褶皱，她微微偏头，纤长的睫毛垂落，莹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

有种诱人的破碎感。

云灼眸光微动，松开她的手，伸手去解她的发髻，发带解开，柔顺的发丝没了束缚顷刻间散开。

他勾住了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

姐姐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他梦中见到的模样。

他敛下心中的情绪，没有留恋很久，很快松开缠绕在手中的发丝，“姐姐，我给你梳发可好？”

陶夭回神，应了一声，“好。”

铜镜处，镜台上摆放的物件很少，可见女子不大爱装扮自己。

陶夭只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就别开视线，这样的她有些奇怪。

她像是哭过，眼尾泛着淡淡的红，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

少年站在她身后，动作温柔地帮她梳着头发。

她看到镜台上多了一个首饰盒子，她奇怪地问：“阿灼，这个盒子是？”

“我给姐姐带的礼物。”

礼物？

陶夭这才想起来，他们在床榻上纠缠时，阿灼说过给她带了礼物。

云灼的指尖抚过她的发丝，柔声道：“姐姐可以打开看看。”

陶夭打开了首饰盒子，盒子里放了数支珠钗发簪，精致小巧漂亮。

虽然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收到礼物还是会有些开心的。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收到过礼物了。

她轻声说了声谢谢，而后问道：“为何要送我这个？”

云灼梳好发髻，轻声回答：“阿灼只是觉得姐姐戴上一定很好看，所以就想买了送给姐姐。”

陶夭怔了一下，抬眼看到镜中女子的发髻有点眼熟。

但是努力回忆又想不起来。

云灼挑了与她衣裙相配的发簪，给她戴上。

他的动作很慢，戴上后，他心情愉悦了许多。

发簪上坠有流苏。

轻微动一下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陶夭突然想起梦境中，师父曾送过相似的发簪给她。

回到府上就弄丢了。

是巧合吗？

“真好看，姐姐觉得呢？”云灼俯身抵在她肩膀处，轻声呢喃道。

陶夭不适应突然袭来的热源，她不自在地应了一声好看。

确实好看。

阿灼的眼光一向很好。

而且给她梳发越发顺手。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阿灼比女子还懂搭配钗裙。

云灼直直地看着铜镜中的倒影，视线定格在发簪上。

他一直都记得梦境中林凌送姐姐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