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玉兰,没开花的时候本来也就平平无奇,但怪了的就是,对着这样一棵树两人也就真的说了好些话,一人一句说到这又扯到那,时辰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磨走了。
直到子卯找到了这里,李重华才恍然发觉两人在这儿已经耗了那么久了。
“老爷,司内与曹瓦在外头等着了,我瞧着要到出发的时辰了。”子卯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额上也微微地沁出了一些汗水。
李浔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这让李重华觉着有些不自在。
“我省得了。”李浔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手从他腰间滑下转而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一齐慢慢悠悠地往外走。“食君禄、分君忧啊,刚审完了案子就要下江南,没办法没办法。”
说的人面上还是懒洋洋的笑,听的人却有些不是滋味。
是掌印府的主人、是大宴代帝披红的司礼监掌印,却也还是一个任人差遣的“奴”,尊卑贵贱,皆在皇权的股掌之中。
奈何不得。
到了前院才发现确确实实都在等着了。
门外的无形哼哧哼哧,踢踢踏踏地围着不同的人绕来绕去,抬着脑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绕到司内那头的时候偏要凑近,司内便掌心撑着马头不让它再多靠自己一步,一人一马谁也不让谁。
见到了自家的主人,无形才放弃了和司内较劲,慢慢地抬着步子朝李浔而来。
李浔抬着手摸了几把无形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