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地叹了一口气。
聚集在衙署门口的百姓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向背对着他们的李浔悄悄吐唾沫。
李重华听见了,攥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又逼着自己不再去听。
“哈——”李浔藐视赵磐所谓的权威,往堂前走了几步。“是啊,我倒也是想问呢,为何我东厂大牢里关着的囚犯会在秃鹫山?”他从侧方走了过去,在审案桌上敲了敲。“你们锦衣卫给我们东厂一个解释。”
“放肆!”赵磐站了起来,比李浔低了半个头气势便显得弱了许多。“你们东厂杀了人埋了尸,让我锦衣卫给什么说法?”
李浔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张泛黄了的纸,徐徐展开又拎起一角在空中荡了荡。“赵指挥使可还记得这个?”他叹了一口气。“哎呀呀,当年赵指挥使把猎虎从我们东厂大牢带走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签字摁了手印的,这么多年过去,你说谁知道猎虎竟然葬身于秃鹫山呢?”
那字不似李浔的龙飞凤舞,稍显工整许多,只是荡来荡去的,李重华也瞧不清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什么东西?”赵磐显然也十分惊愕,伸手就想去抢那张纸,但李浔哪能让他如愿。
“原本我也是不想将此拿出的,毕竟我为了赵指挥使一个人情,可是瞒着了万岁爷,这可是大罪啊。”他又慢慢地将那张纸折好放回了袖口 。“只是不说,这脏水又要泼到东厂的身上了。
“你说从前那些小事,我们帮你们锦衣卫担担骂名也没什么,毕竟皆食君俸禄、算作同僚,只是如今这,我们可不能再认了。”
李浔像是真的心怀歉意,眉头紧蹙又流露出几分不忍。“赵指挥使,还望勿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