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想看看李浔是怎么想的,但又无法从那样的一张脸当中抽离出什么有用的情绪来,只得就此作罢。
难不成重云山庄人彘坛、京都城内的人皮傀儡其实都与晏鎏锦有关?只是当时他和李浔把晏鎏锦想得太过于有良知了?
顺着这个方向往下想也并不是想不通,但说一句有些稚气的话,李重华仍旧觉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人将一条清晰的路摆在了他的眼前,在周围一片茫茫白雾当中告诉他,这就是走出迷雾的唯一的路。
然而事实上、多数情况下,那路的尽头迎不来天青,通往的是无底的深渊。
他都想到了这些,李浔没有理由想不到。但是李浔对着高坐于明堂之上的掌刑千户点了点头。
得了令得掌刑千户竟然也就顺着戚永贞的话说了下去。
李重华隔着屏风往外看去,发现外头的人表情各异,似乎每个人心中都在盘算不同的东西。
这堂中明镜高悬,说什么天理昭昭,其实真理也不是真理。
而戚春文在听到戚永贞的那一番话之后,意外的不似方才一般惊恐了,那一霎她面上什么神采也没有,静坐着听堂上的掌刑千户在审问着她,可不知为何忽而身子微颤,啜泣了起来。
然而在衙署当中,哭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有热心的人回去问她因何。
“戚春文,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醒木重重地一拍,戚春文抽搐了一下。“是,是我杀的,院中埋的也是赵含秀,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