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浔昏倒之后,他想了很久,根据对方那神志不清的模样,猜测李浔醒来之后或许不会有什么记忆,包括那些过分之举。
于是他又把衣物又重新套回了两人的身上,抹去了发生过肌肤之亲的痕迹。
其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假太监一事了,难保对方不会做出什么。
不过那些血迹没有处理,李浔比旁人更清楚他自己的身体,掩盖的太多反而会欲盖弥彰。
收拾完这一切,他才拖着疲乏的身体靠在岩壁上睡去。
甫一睁开眼睛,李重华就感受到自己的脖颈上放了一只手,没有施加力道,但是威胁的意味很足。
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事情的,也就只有李浔了。
“感觉怎么样?重华。”李浔的声音又变为了从前那种带着懒意的,尾音上扬带着缱绻之感。“你的身体好像有些烫,怎么回事?”
他开口喊了一声,“掌印。”
这一声出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了,喉中像是含着粗糙的沙砾,每说一个字就会被磨出血腥气。
“生病了吗?重华。”李浔说着凑近了一些,用他自己的额头抵上了李重华的额头。“是发烧了吧,应该是昨晚上染上的寒气?”
李浔说话滴水不漏,就凭这么几句,他也无法猜测对方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所以他要赌。
李重华吞咽了一下,心跳如鼓却还要显露出茫然的模样。“我不知道,从山顶上下来开始,就只觉得热了。”喉口磨出的血腥气冲上了他的鼻中。“像是要化了一样,贴在岩壁上也不管用,就这么硬生生地熬了一晚上。”
听到他这么说,李浔眯了眯眼,“硬生生地熬了一晚上啊?”说着,还笑了一下。
“对。”李重华强迫自己直视着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