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了这样的时候,李重华就会在想,蛊惑人心是李浔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后天修行而成的道行。他常常会因为对方的某一个眼神、某一次浅笑而失神恍惚。
而后就会在那些再平常不过的行为中,品味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情感。
即使被那样悉心教导,他还是不敢大胆地去猜李浔本人。
李浔像是一团迷雾、一场噩梦、一抹游魂,朦胧、冷淡、惊惧、勾魂摄魄皆是他,所以李重华就不敢去猜了。
不属于人间的东西,也不应该用人间的法则去圈定。
“好。”李重华蜷了蜷自己的指头,将掌心沁出的汗水不自然地抹去。“我想,调查戚永贞的那个别院。”
“从哪里开始?”李浔又问。
“从他那个庶女开始。”李重华答。
“怎么开始?”顿了顿,李浔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他的庶女,大抵到了要婚配的年纪。”
“是,但……”但这和他们所谈的又有什么关系?
只听得李浔又继续说:“你觉得从此处下手如何?”
李重华愣了一下,“这……是否有些卑劣了?”
“对卑劣的人使不光彩的手段,这也没什么。”李浔的指尖在黄花梨的小几上敲了敲,声音沉闷又清脆。“那么……谁去做那个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