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兰笑着嘶吼出来,“看啊,各位老爷看啊,这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这是我与他媾和的证明,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我杀了许萍的养娘,快看啊!”
听着这些话李重华是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荣兰的面前,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风被裘衣掀起,翻动之间扑向了他们,带着刺骨的凉意。
怎么京都的雪还不停,怎么暖春还没到,怎么那庙中的佛像不肯睁眼看看这人世间。
“啊——”荣兰嘶吼了一声,扑在了李重华的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放声痛哭。
李重华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温度,她冷的像一块儿冰、薄的像一张纸。
晏鎏锦忽然开了口,“荣兰,你可知罪?”声音仿佛从很久远的地方传来,与拂过耳边的风融在了一起,轻飘飘地就钻进了人的耳朵里,缠绕着人的脖颈,教人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伏在他身上的荣兰似癫似狂地笑了起来,颤抖着抬头倏地看向了晏鎏锦,那双眼睛里面除了泪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
变故又在霎那发生,随后她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地跑向了旁边的番子,用极快的速度抽出了那番子腰间的刀。
等李重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滚烫的血溅了他满脸,砸进了他的眼里,闭眼睁眼之后眼前的一切都是血红的,唯独荣兰是苍白的。
那具孱弱的身体软在了他的怀里,明明托不住的往下坠,但他还是觉得轻。
从她喉口伤口处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一点点浸透了他的衣服,让他变湿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