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华斜斜地看了一眼李浔的那处,又抬眸看向李浔的脸,发现对方这下是彻底没了笑。
“赵指挥使这话说得有意思。”司内冷笑了一声,“倒是教人听出了些别的意思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和李浔如出一辙。
“司厂公以为是什么意思?”赵磐也跟着笑,却笑得很不屑。
从前李重华没有太多的记忆,这样特设的特务机构他的父皇没有给他太多接触的机会,于是对赵磐仅有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那钦赐的飞鱼服和绣春刀上,后来李浔换上了那一身,为了避讳,飞鱼服赵磐也都没有再穿了。
李重华知道做一个太子,他做得很失败,不过到底是头一回,所以连失败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不过与其说是一种失败,毋宁说说是一种悲哀。
于是此时此刻他才彻底明白,原来赵磐是这样一个鲁莽冲动又自负的人,还有些愚蠢。
虽说晏鎏锦和李浔能算得上是分庭抗礼,但为了维持在文武百官、在皇帝、在百姓之中端方仁厚的形象,到底不会在大众面前和李浔撕破脸皮产生争端。
可晏鎏锦又哪里会让自己受尽了李浔的冷嘲热讽还默默往下吞呢,这股恶气也就只能借着赵磐的嘴出、这个恶人也就只能让赵磐替他做了,偏生赵磐自己还乐在其中。
如此又怎么算不上是蠢呢?
司内垂下了眸,与赵磐相比像个被欺辱文弱的书生,让人不免产生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东厂的人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