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看不见外面的人,他们是死是活我都只能从你这里知晓,什么也做不了。”
“李浔,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把我当人看了吗?我到底是什么,又算得上什么?”
把他从天牢中救出来的时候,说的是让他与晏鎏锦周旋,不让其登上储君之位,然而这么久以来却没有哪一件与此有关。
那到底是为什么?
或者他只是一个摆件吗,奴役曾经的废太子、看着他寄人篱下、苟延残喘、垂死挣扎、颜面尽失,李浔就会感觉到快乐吗?他于李浔,只能有这样的用处吗?
李重华本来很肯定些什么,但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
他说完这些之后,李浔沉默了一会儿,怒意不再那么灼人,只是用一双眸子沉沉地看着他。
似乎在打量一个从素未谋面过的人。
李重华看不清李浔眼里的情绪,就像看不清梦碎之后的去路,由此他徒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疼,绞着让他吐不出气来。
“晏淮清,你配跟我谈这些吗?”沉默了许久,李浔只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你现在还能这样与我置气,都源于我将你从牢房中救了出来,重新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然……”
又是一样的话,但后面对方说了些李重华都没有听清,因为满脑子都是李浔问他配吗。
而李浔的话其实也没有说完,说到一半后骤然停止,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讥讽的表情,恶劣极了。
只说:“你说得对,你晏淮清现在早已不是大晏的储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