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尚书面子薄,我也可以替你说,尚书以为何?”
李重华手里那块八珍糕还没吃完,一边细品一边看戚永贞的表情。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住了拳,面上崩得紧紧的,耳根处有些涨红。
这模样,确实有意思得紧。
“掌印客气了。”他作了一个略带潦草的揖,“这次是家奴行事冲动,也是在下管教无方,才让这流云纱被毁坏至此,在下深知流云纱有价无市,只得奉上千金略表歉意。”
千金,李重华听得嗤笑一声,他户部尚书确实有本事随便拿出千金来,可谁又知道那千金是不是民脂民膏。
“千金价太高,浔无意为难戚尚书。”李浔回绝得很快,像是早早地就知道了戚永贞的后话。“听闻尚书在重云山庄有座宅子……”
听到这话,戚永贞却像是松下了一口气。
“浔近日正愁无礼赠予我这新认作的小奴。”李浔把空了的酒盏递到了李重华面前。“此番多谢戚尚书割爱了。”
上马车之前对方与他说的话,李重华都记得清楚,如今实施起来还是有几分困难。
怕自己行事尚有晏淮清的作风,故而他在脑海中开始快速回想从前在东宫时,他的随身太监的小奴侍候那太监时的模样,努力地复刻践行着。
于是乎他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半的八珍糕,拿着金匙给李浔舀了一盏酒。将杯沿沾上的酒水细细擦净后,才又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他。
“重华,快来见过户部尚书戚永贞戚尚书。”李浔拍了拍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