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帮了你,但你杀了他,对吗?”
司内握着剑的手,微微偏了偏,没有使什么力道,可晏淮清的脖颈上就是出现了一道血痕,立刻,淡淡的血腥气在寝殿当中漫起。
晏淮清吃痛,抿了一下嘴唇,心中却生了几分薄怒。
所以司内现在是在质问他吗?但司内又凭什么质问他?他与李浔欺上瞒下,不过就是一丘之貉。
他一个被骗的人都还没对他司内做些什么,没想到反倒率先被质问了。
于是他不做回答,只是反问:“所以你是认为他死了,才夜闯皇宫,想要为他复仇,对吗?”
司内没有着急回复他的话,只是忽然很怪异的地扭头,而后看向了晏淮清被擒住的那只手。轻轻抖了抖,那盖住腕骨的袖口就滑了下去,一个被精心雕琢过的、银镶玉的镯子,也展露了出来。
彼此都沉默了,大抵维持着这样的沉默有好一会儿。
良久,司内忽然笑了一下,戾气在这个笑之间就散去了。“当然不是,我师父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
说着,把架在晏淮清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也松开了擒住手腕的手。
他扯了一张挂在架子上的布,擦掉了剑上沾染的血。“我找你,只是因为觉得你这人忘恩负义,实在可气!”
“忘恩负义?”晏淮清抬手摸了一下被碰伤的脖颈,感觉到了一些细密的疼。“你们你们施了我哪门子的恩,又与我结了哪门子的义?”
“司督主,当初你师父把我从天牢里带出去,其实也不是为了救下我这一条命吧?他到底对我做过什么,目的又到底为何,别说你不知道。”
一边说,他一边掀开被褥从床上翻了下去,接着抬起手中的匕首,也给司内的胳膊轻轻的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