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便用袖子盖住了那斑斑的血迹,左右环顾一圈发现无人看向这边后,手快速地擦拭了几下嘴角。
主将呕血在行军中不是个好消息,大战在即,如此无异于扰乱军心,不过这次也幸好无人看见。
如果穿的是红衣,那就无人看得出了,他心想。
“嗯,李,到了,要。”布日古德忽而驭马靠近了他,用不太娴熟的大晏官话对他说着。“有,兵,那里。”
李浔将染了血的袖口往身后藏了藏,“喔?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到边境了,而边境有士兵在驻守,是吗?”他说完之后往身后看了一眼,喊了句。“巴图和坦,帮我来听一下。”
“我,懂,你说刚才。”布日古德撇了下嘴有些不满。
“好好好,你懂。”李浔摇头无奈地笑,又举着食指对她摆了摆。“说是要到了,但也不能算到,你我得绕个路从他们之后与他们接应才行,不能就这样碰上了南夷的蛮子,所以你可知道有这样的路?”
“你……我们……”似乎是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挠着脑袋,掉了好几根头发也没找到说得出的大晏官话,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用上阳牧民的语言说了出来。
巴图和坦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转身对李浔道:“将军,她说有的,只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他摆了摆手,“无碍,比起军中无意义的伤亡,花费些时间算不得什么。”语罢,勒马站定,看着布日古德又问:“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走?”
布日古德的年纪很小,也并没有走遍上阳的草原,却又总是能够快速而又精确地带他们找到路,帮他们避免了很多的危险。
李浔难免觉得惊叹,布日古德却说:她是草原的鹰,早在梦中就翱翔过许多次草原的天,她爱这里的每一片云,所以吹过每一阵风都会告诉她正确的路。
见到驻守在上阳边境的士兵的那天,是重阳,而自他们离开京都,已有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