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一个人值得他这么等下去,值得他就想这样陪伴下去,幻想美好的未来。可现实给他当头一棒,所有的幻想通通破灭。
那条江在落雪的春末显得格外冰冷,悄无声息地沉于江底,归为平静。
八年了,应无识无时无刻不想忘记那段过往,奈何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习明年却总是出现在梦中,反反复复坠入江里。
而梦中,习明年似乎离应无识很近,近到伸手就能拉住,可每当应无识想要拉住那只救他于水火的手时,对方总是往下沉的更加快了,最后消失在视线。
多少次,几乎每天,每时每刻,应无识的脑海里都是那个词,那首诗。
“相思”这两个字刻在他心底许久,顺便也去找说书先生学了句有关相思的诗。
这就是他现在每日反复书写的那首元代诗人徐再思的《折桂令?春情》。
相思的痛苦便是那“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在这年里的不知某个灯烛燃尽的夜间,应无识悄然停止了呼吸。
或许只有张公恩才明白应无识为什么悬梁自尽。
八年的时间太漫长,相思的痛苦每每都在啃食心骨。他无数次都想这样做,可都被张公恩拦下,只是这一次,张公恩瞧见了却带着本想找应无识的男孩离开。
或许是该让两人见面了。
只是应无识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要了结的一生却再次让他变得痛苦。
他还活着,但这不能说活着,只是一副没有躯壳的还存在于这片熟悉的土地。
他成为了一只人人心里都畏惧的鬼魂。
或许是因为执念太深,阴曹地府也未曾给他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