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复杂?”
“她妈妈是我妈妈的大学闺蜜,他爸爸是我爸爸的死对头,他爷爷是我爷爷的战友,他奶奶是我奶奶剧院首席竞争对手。”
宋疏懵懵地反应两秒,评价道:“很平衡。”
“对啊。从小我们吵架了,爷爷和妈妈会来劝和,我们玩得亲近些,爸爸和奶奶就要来劝分,很难办的。”
“而且万一告白失败,或者以后分了手怎么办?”
发小就是这样的。
依靠过去多年的相处已经在某处站稳了位置,但这位置却和爱情相差甚远。一旦有人因不满足而先行打破平衡,无论是疏远还是更亲密,一切都再难恢复从前。
可爱情就是贪心啊?
惠绮捧着脸,努了努嘴巴:“我现在想好了。去他妈的发小,去他妈的时机。我喜欢他,那要的就是爱情。”
“以后是以后的事,顾虑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要决定人类存亡,及时享乐才对!”
“嗯,及时享乐!”她捏着拳头,再次重复一次。
像是充满了电一样,女孩倏地从地上站起来,掸掸屁股沾的土,大喊一声:“徐献!”
不远处的花团里探出一只脑袋。
“嗯?”
“接住!”
对方没反应过来,惠绮已经抱着相机,流星般冲了出去,一股脑装进他怀中。
少女踮起脚尖,在男生耳边说了句话。风吹动梨花与绿叶,将他们的反应尽数遮掩在朦胧之下。
宋疏不再去看。
他举起双手,食指与拇指在眼前比出一个框。手动的取景框里,湛蓝天空,洁白花瓣,耳边忽然响起早上央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