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妖坐在枝杈面相夕阳, 只留下一个孤寂落寞的背影。大概是怕硌, 脑袋底还垫着那只粉紫色兔子玩偶, 长长的耳朵耷拉在发顶。
宋疏面色复杂。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只赌气的妖, 那兔子也是石知洺送的。
树上, 贴着玩偶的脑袋悄悄转动,露出一只黑色的眼睛,瞳孔中映着底下的漂亮青年。
只见人转身就进了房间,背影无情又无义,无半分犹豫或留恋。
央酒将脸埋进兔子的胸膛。
妖看得真真的,内心明白了一个真相:宋疏一点也不在乎他。
他不如狗,不如猫,不如侄孙女,也不如老邻居。现在,连个十年前的高中同学都不如。
槐树的爱情,遥不可及……
*
央酒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自从消失小半月回来以后,整个人越来越不稳定了。天天一阵一阵的,心情阴晴圆缺,糟心操作不断。
晾了妖一下午,经过冷静思考,宋疏决定不管他。
总不能把家翻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疏安然睡去。
窗户的影子透在地面,月华流转,缓缓变为初升的阳光。一夜好眠,宋疏翻身平躺,觉得脸颊有些痒。
睁开眼睛,猛然对上一张悬在上空的脸。应激之下,他一拳打过去。
央酒捂住脑袋,愈加难过。
“果然……”
槐树妖此刻完全悬在宋疏的上空,一身花白,发丝与衣摆因引力下垂。如果是半夜看见,估计能将下面的人吓走半条命。
宋疏嘴角轻微抽动,咬着后牙龈问:“飘多久了?”
央酒抱头想:“两分钟。”
还行……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