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抿唇,再次失语。

他更擅长工作间的交流,用词简洁,责任明确。以前父母也从未让他处理过亲戚邻居一类的关系,如今交流起来显得格外尴尬。

下午四点以后,风逐渐变凉,微弱的阳光斜照在破落的老楼,青石墙面同样攀满枯黄的爬山虎。

王铃打量破败的老房子,有些担忧:“你这突然回来,还没法儿住吧?”

望着她忽然充满热情的眼睛,宋疏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抬手表示:“能住。”

王铃不禁质疑:“能住吗?”

宋疏抿唇肯定:“肯定能。”

不能也得能,他肯定无法应付这样热情的人。与其因此关系变差,不如将其停滞在合适的位置。

既然对方坚持,王怜也没再说什么,只嘱咐遇到什么事就来找她,千万别害羞。

就这样,宋疏目送她踩着黑皮鞋走过门前的主干道,进了对面那扇漆红双开豪华大铁门。

这位热情的三侄媳妇是对门的邻居。

宋疏低头叹一口气。

不过王铃到来显然也有些好处。

比如,宋疏现在对自己要干什么暂时有了方向——收拾出能睡觉的地方,平安度过今晚。

房子荒置了十年,但电还能用。

院子边的那口水井生了锈,宋疏打不出水,幸好在旁边的木头堆里找到了被棉被裹住的水龙头,那是小镇统一用水改造的产物。

拧动冰凉的铁质阀门,钢管嗤嗤响了两秒,清水便从水龙头中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