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寓垂眸听着,等他一段话说完,才不紧不慢趁着这个间隙说:“第一,我爸不是娶我妈,他俩是结婚,硬要说的话我爸那也叫入赘;第二,宋家家教只有一句‘你是什么货色,我看你就是什么脸色’。”

“第三,我姐很好,最没资格评判她的人就是您。”

柳书楠紧紧压住上下起伏的胸脯,屋子里,有一个男子冲出来,指着宋知寓骂道:“老爷子不过给你几分脸面,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敬你三分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是爱豆,长得还好看。”宋知寓不咸不淡地截过话头,一双凤眼在刘海下闪着细碎冰冷的光,“你倒是个生面孔,是我三姑还是四姑新找的玩意儿?看来她也不怎么重视你,不然多少也会叮嘱一句谁能惹谁不能惹。”

怼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姑父”,宋知寓又看向柳书楠,觉得他暂时还死不了,于是放下心来,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人来了,答应我爸的东西该给我了吧。”

宋知寓垂首站着,等待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按照惯例,柳书楠应该在这时疯狂辱骂他爸妈,然后再发表一遍宋知意当年怎么没被淹死的言论,最后再提议让他“认祖归宗”,这一套流程走完后,就该由柳书楠最近找的新欢上场软言安抚,如此,一场戏才算圆满落幕。

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太一样。

柳书楠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渐缓,他叹口气,整个人像老了十岁:“我知道你们恨我,和你爸一样恨我。但我毕竟是你的爷爷,不会害你。”

宋知寓挑眉,静待下文。

柳书楠话锋一转,一双凤眼中满是算计,他缓缓说:“我年岁大了,护不了你们多久,柳氏总要找个人继承。”

“爷爷,您这说的什么话。”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扑到轮椅上,眼含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