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千万不要是最糟的那种情况。
久久没有新的指示,两只马儿互相蹭了蹭脑袋,默契地低头原地吃草。
洪思音端坐于马背,两手紧握缰绳,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
她再一次认真端详枝小姐。
一身黑白色骑装衬出她修长利落的身形,脸上依旧戴着精致贴合的面具,以银色为底、用珐琅釉彩画了精细的花纹。眼眶处的空洞掏得也精致,眼尾处上挑得很高,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了她真正的眼型,又不遮挡视线。
面具下的双眼瞳仁黑白分明,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超乎年龄的沉静,偶尔只看这双眼睛时,她都会怀疑枝小姐是不是连年龄都造了假。
洪思音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见过的年轻人没有上万也有千百,却是第一次见到枝小姐这样的,沉静、平和,好似水一样没有偏好,看起来一丝攻击性也无。
也是因为这种眼神和性格,不知多少人面上恭敬、私底下却嘲笑枝小姐只是被推到明面上的傀儡。
两年前,也曾有人在她耳边说过这种话,那时枝小姐恰好就在附近,什么都没说,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后来不过半个月,那人就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倒不是发生什么血腥的事,而是她的家族从此在安川市消弭,卷起铺盖回了老家,再也不够格在她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