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川“嗯”了一声,然后拿起了瓷碗和汤勺,舀了一口粥,递到她的嘴边, 道:“皮蛋瘦肉粥,我刚试了一下温度, 刚刚好, 不烫嘴。”
陶应然却垂下了脑袋,弯弯的长睫掩住了明澈的眸子, 轻声道:“谢谢你,但是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顾谨川放下了碗勺,沉吟片刻,道:“只是我想而已。”
陶应然却摇了摇头,道:“昨天我在医院和你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我违背了契约最基本的精神,骗了你两次,的确不值得被原谅。”
顾谨川停顿几秒,道:“我不觉得你骗了我。”
接着,他又和在医院的时候一样,屈膝躬身,让自己与陶应然的视线平行,一字一句道:“那样的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陶应然鼻尖微酸,千万种情绪如藤曼一般爬了上来,缠住了她的咽喉。
“然然,让我保护你好不好?”顾谨川低声问道。
简单的一句话在陶应然心中激起千层浪,自打她的父母离婚以后,她就不停地让自己变得强大,去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但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被保护的那一方。
可是回首这些日子,顾谨川的每一次出现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做的是那样自然,让她都未曾察觉,以至于现在她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应。
这短暂的踌躇被顾谨川敏锐地捕捉到,他眉梢微蹙,语气更加放缓,几乎是商量着问道:“哪怕就只有这三年,让我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行不行?”
陶应然终于抬起了双眸:“三年?”
顾谨川颔首:“是,就到合约结束的那一天。”
陶应然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应该说也没有立场去拒绝。但她的心绪中却荡起涟漪,泛着些许说不明的酸涩。
“好。”她动了下唇瓣,轻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