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川大约是也没见过这样敷衍的敬酒,幽幽地瞥了陶应然一眼。
陶应然不自觉地直了直脊背,准备接受他冷酷的批评。
谁知,顾谨川却只是低声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想喝酒,倒点冷水舔一舔,装装样子行不行?”
陶应然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展开,她定格片刻,才愣愣地回道:“我、我姨妈了,喝不了冷的。”
顾谨川眉尾稍挑几分,然后直接拿过桌上的茶壶,拿茶杯倒了满满一杯热水,递给陶应然道:“那就喝热的。”
于是,陶应然就捧着那杯热水,回敬了一整场的酒。
当晚,宴会还没结束,就已经传出了这样的小道消息:太子爷宠老婆过头了,拿着冒蒸汽的白开水当白酒敬全场。
终于,这场尴尬的宴会接近了尾声。
“走了。”顾谨川对陶应然说。
陶应然立刻起身,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可糟糕的是,由于敬酒的人一波又一波,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脚后跟似乎已经被磨破了,光是站着就生疼,一步也挪动不了。
这时,陶应然突发奇想,她的礼裙是拖地的款式,正好盖住了脚背,而且现在也正值散场时刻,那她脱下高跟鞋走路,应该也不会被注意吧?
“老公。”陶应然轻声喊顾谨川。
顾谨川回眸。
陶应然指指自己的脚,问道:“我可以光着脚走出去吗?”
顾谨川轻蹙眉梢:“什么?”
陶应然小声道:“我脚好像被磨破了,有点走不动……”
她话没说完,就好像听到了一声轻叹。
接着,她忽然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凌空而起,吓得她短促地喊了一声。
慌忙之间,她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顾谨川的脖子。
她看着顾谨川漆黑如墨的瞳眸,问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