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川道:“你这恶习也该改一改了。”
接着,他缓缓起身,挡住了屋顶射灯的光线,昏暗的阴影下, 轮廓深刻而锋利。
“都是要当爸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弟妹要是知道你在外面欠了10个亿,那孩子她还能要么?”
听到这里,顾金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不得已软下了态度:“哥, 我没欠那么多!是他们框我!”
顾谨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和那群澳门的叠码仔说去。”
顾金学用膝盖爬行到他的面前, 抓着他的裤腿, 带着哭腔喊道:“不行啊哥,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下个月之前还不上, 是要我命的啊……”
顾谨川从外套里拿出烟盒,抽出了一只烟,用嘴咬住。
他另一只手拿着金属点烟器,轻轻划开,金属钨丝亮起,烟头随即亮起火光。
顾金学还在卖惨:“我一开始只借了2千万,是他们使诈,利滚利的,三个月就滚成了十个亿,我本来想从酒店的项目里捞点钱,哪知道你一点儿肉渣都不给我留……而且集团今年盈利太差,老爸又找人做账,我一个字儿都抠不出来……”
顾谨川吸了一口烟,冰山般的神情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一丝悲凉。
“所以就看上我的东西了?”
顾金学哭道:“哥,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你都给我了,但这次不一样,我知道集团的事你一直记恨我,我怎么敢和你坦白这事儿?万一你趁机把我从集团踢走,那我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顾谨川一言不发。
顾金学继续哭天抢地:“马上我孩子要出生了,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有没有想过,”顾谨川沉声开口,“万一那天车里还有你嫂子呢?”
顾金学顿住了。
“我、我没想到那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