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川用了十分的力道,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突出,拽着陶应然生疼。
他瞳色深如墨,藏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陶应然怔住了。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神经刺激着大脑皮层,告诉她胳膊上传来的是痛觉,可是她心里却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有些……隐秘的庆幸?
我是变态吧,陶应然这样想。
我是个差劲的变态。
她默默给自己加了一个形容词。
她眼底泛起一股酸涩,旋即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这种半吊子的决心到底算什么呢?
说好要离开他,却连个坏人都演不好,到最后还要哭着扮可怜,真的是废物吧。
她就这样低着头,沉默不语,任低落的情绪袭遍全身。
良久,顾谨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唤她:“然然。”
陶应然没有回应。
顾谨川稍微松开了力道,缓缓躬下身体,尽量与她平视:“然然,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陶应然差点嗷的一声哭出来,她颤抖着声线,问道:“你道什么歉啊?”
顾谨川拉过她的手,半蹲下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很不开心。”
“还好,没有不开心。”陶应然轻轻地咬了下嘴唇。
“刚才是不是酒洒在脚上了?”顾谨川低声问道,“冷不冷?是不是不舒服?”
陶应然感觉自己心里的防线在被一点点击溃,她承认她舍不得这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