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程诺忙不迭答。
关越失笑,她真懂能屈能伸这四个字。
“你要是能忍住就回酒店。”这边的公共卫生间状况实在不容乐观,“我跟涛子说了我们先回。”
程诺本来也不想再进去了,一群大男人灌了几口黄汤,开始胡言乱语,没意思。
她点点头:“那就回酒店好了。”
很急的那个劲头已经过去了,两人慢悠悠地沿着来路往回走。
细细的雨雪打在温热的脖颈,像是在滚烫的火炉上浇了一滴水珠,奔腾翻滚。
程诺视线时不时往关越那边看,他双手插兜,脑袋微低着。像一根立在老家乡下杂草里的通信电信号塔,巍峨又坚毅。
有一种尔自疯癫尔自笑,我留我心向昆仑的感觉,孤寂又自由,是那种纯天然的野性。
所以他磊落、直白,跟晦涩又畏缩的她不一样,又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关越发现她在看自己,笑问:“看够没?”
“没看。”程诺摆明死鸭子嘴硬的态度。
她狂热的心跳跟阴沉夜晚的气氛不相衬,吐出口的气在昏黄的夜灯下弥散,像两团烟雾蒙在她脑神经上,迷迷瞪瞪。
关越转移话题:“涛子跟你说明天你先过去的事了没?”
李涛叫程诺来就是想让她陪陪晓晓,所以明天程诺比接亲的队伍先过去。要不是晓晓家地方小,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睡,她今晚就过去了。
“说了,”程诺脖子缩在衣领里,就露出一颗脑袋,“车上他给我发消息了。”
“五点收拾好,我送你过去。”
“好。”她想问为什么是你,但还是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