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不光要卖还要买,她就着话茬问:[关老板,买的话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她已经跑了几个新盘了,都不是很中意,二手房也看了几套,要不是楼层太高没有电梯就是采光不好,面积太大。
关越之前要买房的时候做了不少功课,他把保存在便签里的信息直接截屏发给了程诺,没有再说话。
程诺道了谢,说找时间请吃饭,这事就罢了。
结束和关越的聊天,程诺又去陈美芳的房里和她商量了会,不过,最后的决定还是要她做。
从母亲房里出来,客厅里摊着一水从窗外晒进来的月亮,穿透放在阳台口的鱼缸,零落一地的水波荡漾。
那种暗淡的黄和银白色的光给整个世界消了音,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平静了。
程诺想起周成郁寄来的那对耳环,装在一个红色的丝绒盒里,上面点缀着的白钻刺人眼球,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水味,有点让人作呕。
她心里已经有一颗怀疑的种子,但还是天真地想给这段关系再留一个后门。
五年的时间,放在历史的长河里渺如一粟,可十八岁到二十三岁,是她独一无二的年岁。她不愿意相信两个人那么长时间的陪伴会顷刻间消失。
至少程诺知道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洒脱,每一块回忆都带着血水,深刻又恐怖,她越恐惧被抛弃,就越胆小,就越卑微。
程诺拨了周成郁的电话,今天接起来还算快。
他的声音还是纯净勾人,程诺调整情绪,低喃:“我给你寄去的酱牛肉吃了没,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
程诺心里默数缸里的鱼儿:“你猜我昨天碰着谁了?”
“别卖关子了,说。”周成郁声音低低,没有波澜。
“李涛。”程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