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句话都在理,但是程诺就是莫名有点不舒服,即使说这话的是她最亲近的母亲。
况且,她确实了解程诺。
因为缺席的父爱,她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心穷”,又害怕男人,又渴望男人。也许第一次在关越家阳台攀上他的时候,她就是想把自己从被抛弃的落差中拉上来一截。
即使她现在假装的好像很潇洒,不断给自己很多注重当下,关心自己的暗示,但还是会患得患失。
她患得患失的一种表现就是言语上的逞强。
程诺垂眸,跟着陈美芳出了浴室。客厅顶上的挂灯年岁已久,光芒微弱。淡黄色的光线笼着深蓝色的沙发和白色的茶几,天使鱼不知疲倦的摇尾巴。
她舔舔干涸的唇瓣,发现自己也无从解释,最后只淡淡说:“我知道了。”
陈美芳看她情绪有点低落,又说:“我就是提醒你,你也别给自己压力。”
“嗯。”
程诺撑着脑袋看鱼尾巴在水里划过。
陈美芳:“钱我这还存了一点,不多,你先拿上应急吧!”她掏出了一个存折给程诺。上面的数字堪堪超过四位数。程诺推回给她,“行了,钱暂时够。不够我肯定管你要,怎么着也啃回老。”
“那我先收着,你要用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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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躺床上脑子里跑马般,她给关越发了个信息过去。
很快电话就打了过来。程诺发现他很不喜欢发消息,有什么事基本都是电话说。
“怎么了?就这么一会,谁惹你了?”
程诺揪着被角,有点惆怅:“我妈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