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黝黑的眼神看都没看安瑟,直直射向许迟,那里面的敌意像海水一样翻涌,好像随时都会从瞳孔里分崩离析,滔滔而来。
说完站了两秒,出去。
许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眉心渐渐隆起。
安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伸手拉了他一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就是跟个神经病一样,看谁都是欠他钱似的。”
“他对你一直这个态度?”
“差不多吧,反正在安家,只有我爸和我奶奶能喊得动他。”
许迟点点头,转身打开温度计包装,量温度。
三十八点九。
得吃药。
他目光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应该也会有人偶尔来休息,没有灰尘,还有烧水壶和茶台,他去烧水。
烧好倒在茶杯里,烫过之后才倒了一杯过来。
“这个娄啟,什么来历?”
“什么?”
安瑟愣了一下,刚才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还以为这人突然转性了怎么不说话,没想到一直在想娄啟?
她鼓动两下没什么血色的嘴巴,大眼看着坐在床沿的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她,轻轻吹着茶杯里的开水,“烧傻了?”
“你才傻了。”
“……”
精神不好,嘴上倒是一点不吃亏。
“他好像是个孤儿,算是被安家收养的,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在,安家好像从小就把他当成保镖来训练的,没什么来历吧。”
许迟把吹凉的水凑到她嘴边,她抿了一口。
“不过他这个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