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哪里了?”
少年人脸皮的薄厚取决于他们碰见了什么事。
如此要面子的金嘉韬倒让卫司融意外,他弯弯眉眼道:“说到你母亲继续监视你和陶诗禾。”
“在知道我有病后她就让人监视着我,主要怕我做出不体面的事让两家蒙羞。这样的监视加上一个不该被卷进来的人就变了味,我那段时间很烦,老躲着陶诗禾,结果有天任劫情报出错,和陶诗禾在十三月撞上了,就那一次,让我妈觉得我在挑战她的威严。”
这番话后很长一段时间金嘉韬都没说话,也没再捏毛球,他的双手在颤抖。
实际上是他整个人在不受控制的发抖,眼睛微垂,露出副深受刺激的可怜模样。
“我妈为了让我清楚知道同性恋是违背道德的存在,就找了几个手段狠辣的地痞流氓,把陶诗禾灌醉带到酒吧后街,当时我被他们带到楼上,被迫……”金嘉韬微微抬头调整沉闷被拉长的呼吸,艰难道,“任劫和薛韶宣是半道找我碰上的,见我不走还以为……他们也留下看了个全程,我、我没和他们说实情。”
一面是为教训自己不惜弄死人的亲生母亲,一面是惨遭毒手的同学。
他像站在前后无退路的独木桥上,只能硬生生夹在中间让自己承担下这份沉重的罪恶感。
陶诗禾已经死了,他为保全他的杀人犯妈妈,命令任劫和薛韶宣与他编了套逻辑过关的说辞。
卫司融沉默,这就是陶诗禾死后他在家闷了三个月的缘故,从那后他花钱买人当玩具的欲望高涨,玩得越来越过分,还专挑男孩。
不为别的,就为了和他母亲无声对抗。
可……卫司融口吻不再温和,甚至有些冷:“因为你害死了陶诗禾,所以想用继续买人当玩具向你母亲宣战,你有没有想过陶诗禾何其无辜,被你买了当玩具的人又会不会有相似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