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帛弈挑眉,往他身边挤了挤,摆明要听沈儒林说什么。
卫司融也没避着,接听后先行打招呼。
“沈局。”
“不用叫局长,我昨天就退休了。是这样的,明晚我打算在传味土菜馆做东办个聚会,局里的人都来。你和宣帛弈回来了吗?如果回来的话,也来一趟。没来的话,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
“您做东,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好,明晚六点,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车厢内一时无言。
宣帛弈拧眉:“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在职三十二年参加过的聚会屈指可数。”
“他和传味土菜馆的老板很熟吗?”卫司融问。
郑汝水答:“挺熟,那家老板娘是宣检察官的远方表婶,平时没少和我们来往。她家菜物美价廉,每次加餐都直接打她家电话。”
表婶?
卫司融瞪大眼睛,倏然想起第一次去那时老板娘送上来的甜汤,那时候对方打量他的眼神耐人寻味,原来是因为宣帛弈。
显然宣帛弈也想到这件事,似笑非笑道:“我爷爷只有我爸一个亲儿子,但他兄弟姐妹挺多的。”
那……卫司融突然不想问他到底有多少人脉,转而认真讨论起沈儒林办欢送会的用意。
“他把聚会地方订在你们常吃的那家土菜馆是为让大家更自在,可他究竟为什么要做东?”
“或许,有他想邀请,我们想不到的人?”这是郑汝水能想到的。
儿子出事前,沈儒林是局内出名的工作狂,儿子出事后更是疯魔了,一天到晚扑在工作上,对家庭不闻不问,这导致相伴三十年的妻子忍受不了家庭冷暴力,在儿子死后第三年提出离婚。
沈儒林的那个家到最后沦落为一个空宅,偶尔当做个落脚地。
谁是他真正想邀请却是他们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