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汝水也不意外,自己先闷一小口,似乎让这口茶烫开了话头。
“你估计已经知道前因后果,我直接说结果,很多人来当过说客,你也看见我现在的处境,并无太大改变。”
卫司融捧着杯底尚余薄薄一层白开水的马克杯静静聆听。
“什么样的说词,什么样的人,我和他都见过了。”郑汝水也就喝两口又开始洗杯子,杯刷沾着洗洁精在杯壁摩擦很快冒出细密泛着淡淡黄色的泡沫,“我想着我比他年轻,又在那种时候没能拉住他儿子,多少有点错,本着为他身体着想,能避就避。”
“你觉得自己有错?”卫司融温吞着问,语气太平了,平到如凉白开没滋没味,更没有攻击力。
“可能有那么一点点。”郑汝水用沾着泡沫的手比划了一下,比花生米大不了哪里去,“案件没调查清楚前,聚焦在我身上的目光怀疑和信任对半分。”
想也知道,为什么会两个人去一死一伤,偏偏死的那个还是有家庭背景的。
他和嫌犯之间是否清白,与队友之间是否真的和睦,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
那段时间,从上到下,盘问他的把各种刁钻的问题都问了。
他如实回答,也安稳到今天这位置,成为独当一面的刑侦队长,可仍逃不脱洗掉冤屈的攻击。
次数多了,在频频受气到只剩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会扪心自问,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