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门口接郑汝水借东风的那位兄弟部门大队长,几分钟前宣帛弈接到傅主任电话,这会儿要赶回检察院,索性跟着一起走。
宣帛弈睨了他一眼:“你看出来了?”
“沈局态度够明显了。”卫司融先前只当沈儒林对郑汝水如此严格是因为郑汝水是队长,现在再看并不尽然,“他想安稳退休和在摆烂是两码事,能做局长不可能昏头转向不知道案子以查出真相最重要。”
“郑汝水和沈局儿子同年入市局实习。”宣帛弈低声说,“三个月实习期刚过半,郑汝水下放辖区地方派出所当片儿警,而沈局的儿子身披国旗躺在南郊陵园。在郑汝水调回来前基本没人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得知。”
卫司融没追问他为什么会恰好偶然得知这么件事,拽住要走人的衣摆:“沈局儿子为郑队死的吗?”
宣帛弈低头看眼他的手:“不是,两人没听当时老警察的话,结队去追捕两在郊外高速抢劫的劫匪。错估劫匪的心狠手辣,双双被擒,当时沈局儿子性情偏激,惹怒了劫匪,一刀捅心脏,神仙难救。郑汝水也濒临死亡,不是当时医院血库充足,加上有个妙手回春的返聘老专家在,他也跟着一起没了。”
在市局门口,卫司融不好继续拉拉扯扯,缓缓松开手:“下放是对郑队的惩罚吗?”
“嗯,一部分原因。有证据证明沈局儿子是整件事的主导者,郑汝水多次劝说未果,是担心人出事跟着一起去的。严格意义上来说,郑汝水属于无妄之灾,只是他到底去了,也没能看住人,导致沈局失去儿子。所以这些年来对沈儒林的为难,他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换个人去说。”
“沈局……”卫司融想了想又无法将真实想法说出来,“拎不清。”
“好了。”宣帛弈屈指轻弹某个操心顾问的脑门,“那就请拎得清的卫顾问想想今晚回家怎么向我认错,事先声明,拒绝卖惨,拒绝勾引,拒绝敷衍了事,只接受正经谈话,认真反省。”
卫司融捂着脑门,眼神里有些委屈,知道错在自己,还是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