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渝道:“还有一点,尸体面部有淡妆,涂了口红。”
见有人不解,谢轻非接道:“结合张玉衡的口供,张燕屡次流产,好不容易盼来个希望,结果功败垂成,这样一个生无可恋的人死前连遗书都没留下,恐怕也没有心情给自己上妆。而如果她没有打算自杀,这一天对她来说就只是平常的一天,她会照常梳妆打扮自己,为了见什么人也好,取悦自己也罢,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将会遭遇不幸。”
吕少辉道:“谢队还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被烟头烫破的纸巾,烟头却被人拿走了,这点也很可疑。”
谢轻非:“之前说死者指甲缝里有异物,检查出来是什么了吗?”
程不渝:“是右手拇指,里面有铁锈。”
“铁锈?”
“对。死者掌心也有同样的锈迹,她的擦伤多半就是由此而来。”说话间程不渝将照片调阅出来给众人看,“这种伤口一般是由于与不规则表面剧烈摩擦产生。”
赵重云思索道:“病房内没什么生锈的东西,现场有锈迹的地方就只能是空调外机支架了。”
“倘若她要跳楼,势必要越过空调外机的,手心沾到灰尘可以理解,划出伤口就奇怪了。”吕少辉道,“而且死者身高只有161cm,窗台高度都110了,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供攀爬蹬踏的工具,加上她又是个怀孕八个月,行动不便的孕妇,不依靠外物想要爬上窗口跳下去显然有点难度——窗框上还没有鞋印!”
谢轻非道:“在狭窄空间内想要完成谋杀,嫌疑人对现场熟知是必要的作案条件。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我想大概是因为凶手是从死者身后抱腿将人推下楼,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窗框没有死者的鞋印,也说明凶手一定是死者信任的,能够交付后背的人。在现场发现的血迹可能正是凶手抱起死者后,手指压到窗台被擦破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