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骋没吭声。
“我会选择挡在你前面,不是因为什么职责和英雄主义。”谢轻非说,“你忘了吗?你也救过我的,当时你来救我的时候也没有犹豫。”
她说的是有一年两人去往震区时,她受伤被困在山中,随时都有余震的风险不说,天色已经很晚,山里还将迎来一场暴雨,没有救援人员敢冒险这时候进山找人,救她就等于找死,但卫骋去了。
他轻声问:“要和我算得这么清?”
谢轻非低声笑了:“恩情这种东西或许会让心态失衡,美化一些感情,可算清后我突然发现……它从来不是个影响因素。”
卫骋:“听不懂。”
“我是想说,你当时为什么愿意来找我,我那天就为什么会挡在你前面,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原因了。”谢轻非顿了顿,哼声道,“我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你不知道自己最近多反常吗?肯定在心里曲解了我的意思。”
卫骋感觉呼吸有些紧。
比起些你侬我侬的软话,她果然还是对批评他更熟练:“你也真是的,害怕也不说,平时不会很会卖惨吗?正儿八经需要你发挥的地方偏偏嘴硬。其实你可以告诉我你很担心我,你说让我不要总是涉险,我会听的。”
卫骋轻咳了一声,生怕自己张口破音了,但他的声音还是微有些沙哑:“我不要你听我的话,这不是你的意愿。”
“你到底懂不懂——”谢轻非声音抬高了,“那你又为什么明明知道当警察很辛苦还天天跑来打白工。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些生生死死的东西,不也是在逼自己适应吗?”
卫骋没有回答,但一直开放着的电台这会儿却正好播到了颇为应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