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总是在心软。卫骋从前再不愿接受她提出的分手理由,现在也明白那都是言不由衷,只是他也很害怕被丢下,硬要逼她承认喜欢承认在意,反反复复确认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其实如果不爱,她更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大可以只将他当作闲来无事时逗弄的玩物,开心时赏个笑脸,不开心就别搭理好了,又哪来的那些关于谁会耽误谁的烦恼。那会儿只要能让他在她身边,他并不在意能否得到她多少的爱。
卫骋回想她腰伤那日对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也是真的绝情,可原来她一直都想过有他的未来,并不只将他当作陪伴一时的人。
她太平静了,以至于很少对外界索要什么,也不计较自身的得失,可他真的好想让她知道她值得一切的一切。
卫骋降下车窗,任冷风扑面将愁绪卷走。冬夜的死寂让人烦躁,他随手打开车载电台,勉强觉得不那么孤独了。
枯燥的读书音勾起他的倦意,卫骋将要睡着时忽然被手机铃声震响,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谢轻非。
他接通的同时抬头,看到她不知何时走到了阳台上,声音从眼前的近处绕了很远的距离飘到他的耳畔:“你到家了吗?”
卫骋将电台的音量调大了两格:“到了。怎么了?”
谢轻非说:“我家的灯泡不知道为什么不亮了,我不会修,你能教教我吗?”
卫骋缓慢地眨了下眼,看向楼上被明亮灯光包裹着的她。
他的心突然猛烈地颤了颤,直起身子,尽量克制着情绪道:“需要我来帮忙吗?”
谢轻非屈起食指在眉心挠了两下,她不知道自己说谎时会有哪些小动作。
“不用了,你教我做就行。”
卫骋喉结上下滚了滚,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