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声一下子哑了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毕竟,不仅封掣记不起来,连他也记不起来。
唯一有印象的,是封掣出生时因为是封家的长子嫡孙,所以他特意抱着他去给封老爷子报了个喜。
之后,他好像再没抱过封掣一次。
他那时忙着花天酒地,哪有时间管只知道哭的烦人小孩?
所以他答不出来,只能鼓着眼睛瞪封掣……的头顶,因为他一直在泡茶,一直没看他。
封掣的手法很熟练,这时已泡好了一蛊。
他递了一杯到封云声的面前,自己才拿了另一杯喝了,虽说咂了咂嘴,说:“这个世界有时很是不公平,比如上大学要高考,开车也要考驾照,上班要面试,有些严格的,甚至需要职业资格证,可是当父母却不用,什么垃圾都能生孩子,生了不管,生了不养,却还有脸说是父母。”
这话已是照着封云声的脸在抽了,但他仿佛还嫌不够,要一口气把今天的攒的量都说完了。
他说:“您说不出来这些年干了什么爸爸该干的事,那就我来帮您说吧!就说说这些年,您都干了哪些爸爸不该干的事儿……”
封掣始终面无表情,说着那样的过去,就跟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平静,除了薄唇启启合合,连眉头都不曾挑动半下。
“那个女人出现后,您几乎不回家,我妈每天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您回来,最后把我按在冬雨里淋了大半夜,我发高烧了,您才终于回来了。却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在我病房的沙发上,嗨了一整晚……那一年,我三岁。”
“后来,您把那个女人带回了家,没日没夜,不分场地,最开始只有我看见了,后来,我妈也看见了,有一次,我和我妈一起看见了,我以为她会冲出去吵你骂你,可她却把我锁到房间里,哭着问我为什么要出生……那一年,我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