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礼懒得再逗她,拉开车门,弯腰从储物格中捞出那只可达鸭。
唐念眼睛瞬间一亮,捧着手掌要去接,却被他反手拢进掌心。
她眼睫一颤,差点栽进他怀里。
踉跄抬眼,陈知礼正垂着眼睑,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她的身影:“理由。”
靠得太近了些,唐念慌忙往后退开一步:“什、什么?”
陈知礼抬起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钥匙圈,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可达鸭是我扎的,为什么还留着?”
唐念颤了颤眼睫,心跳都乱了节奏:“什么你扎的啊,这明明是我从批发超市随便买的。”
“哦,又成你自己买的了,刚不是还说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传家宝?”
“都没、没错啊,传家宝也得是买……买的。”
“……”
谎话连篇。
陈知礼耐着性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他没戴眼镜,漆黑的眼底在昏昧的灯光下更显深邃。
唐念张了张口,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稳。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因为是我爷爷……”
“唐念!”
他眸色沉了下来,以至于声音都带着薄怒:“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
说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就她这张嘴硬的,扔火葬场高低得连烧三天三夜。
气氛凝结了十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