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双手环胸,不知第几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厨房时的那一句解释我信了,但这肯定不是全部,你还有事瞒着我。”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绿川,就算乌丸羽涅没有最基本的是非观念,这也只能表明他以前的错误行为是被人诱导,而不能证明他没有做过这些事。”
谈话之前两人检查过房间,没有发现窃听器的存在,因此,安室透的话语大胆,亦有些不留情面。
“在所有事情结束后,我会向上面说清缘由。在此之前,你的善心不应该用在乌丸羽涅身上,现如今没有一条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无辜,那麽,在不知情者眼中,乌丸羽涅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
说着,他激动地站起身。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我能看出你对乌丸羽涅的好是出于本心,而不是达成目的的伪装,也幸好只有我知道。”
“乌丸羽涅才多大,他才十三岁。十三岁就获得所有卧底梦寐以求代号,在组织中混得如鱼得水,甚至连琴酒这种人在他口中都能被亲切的称呼为叔叔。”
安室透走到了诸伏景光跟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见后者逃避地垂下眸,他心中腾起烦躁,压低声音道:“hiro,我知道你的信念从未变过,和我一样把毁灭组织当成最终的目标。
可是,卧底最忌讳的就是付出真情实感,你逾矩了。”
闻言,诸伏景光低低地“嗯”了一声。
安室透握紧了拳又松开,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不是对诸伏景光,是对自己,他坦言道:“我承认,乌丸羽涅的外表具有很强的欺骗性。
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也是下意识的为他加入组织查找着借口。
“但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像他这种从小就在组织中生存的孩子,根茎深扎污泥,除非连根拔起进行清洗……但是这很耗心神。
我们不知道,污泥之中,到底是白净根须,还是早已腐烂的内里。”
“可有希望,不是吗?”
诸伏景光反问着,他很冷静,“只因生于黑暗,从未见过光明,就要被剥夺生活在阳光底下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