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不敢深想,寒意从尾椎骨慢慢扩散,包裹住了心脏,令人无法呼吸。

“小……阿尔萨斯(Alsace)?”

是那道机械音,与诸伏景光交谈时的平淡相比,有了轻微的起伏,通俗来讲,更似真人,“你怎麽来这麽早?”

在诸伏景光谛视中,被称为阿尔萨斯的白发男孩笑着,很是率性地解释:“下午没有时间啦。”

男孩的话语中全然没有对“那位大人”的敬重,甚至越过他,直接抬手戳了戳屏幕上的画面,歪着脑袋,谴责着说:“乌鸦不好看,不是答应过我用小花的嘛。”

屏幕另一头,男人惬意地靠着椅背,容貌被藏在阴影之中,唯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双俯睨众生、如死潭一般的碧青色瞳眸。

而当听见乌丸羽涅的声音时,他眼里有了浅淡的波动,似乎可以理解成,一种无奈的宠溺。

他撑着脸颊侧面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白色鬓发,眼神放空,脑补出实话实说的后果——仅剩下的白围巾遭遇毒手,自己被迫戴着彩色围巾,满面愁容。

乌丸莲耶:“……”不,绝对不行。

他额角狠狠一跳,果断放弃这个打算,低眸与单脚站在灰色控制台上、威风凛凛的八哥四目相对。

瞧着黑白配色的八哥鸟因为乌丸羽涅兴奋地扑腾,他眸色一沉,手指快速捏住花八哥的尖喙,防止它开口露馅。

小花拍打着羽翅,怒气冲冲地瞪着乌丸莲耶,可对上那双因警告而眯起的眸子时,它动作一僵,很没骨气地把翅膀拢回,轻轻放下另一只爪子,乖顺认怂。

接待室里,没得到回应的乌丸羽涅眨眨眼,回头朝一言不发的诸伏景光挥了挥手,扬起明媚的笑容。

“又见面啦,好人。”

好人?

听着这个称呼,看着阿尔萨斯毫不意外的模样,诸伏景光愈发确信当时发生的一切都是组织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