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前排女生的回答,视线从她面前的桌子上刚刚抬起来,重新又落在她脸上。
那神色竟然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许馥顺着他方才的视线轨迹下落,看到自己面前摊开的本子,是她刚刚无所事事时顺手写下的一行字:
[警告你,敢叫我就不礼貌了,小陶。]
她毫不犹豫,“唰”地翻过了那一页。
“感谢同学们的分享。”陶染收回视线,重回讲台,“每一个神经病患都有自己独特而丰富精神世界,可能会认为自己是只小猫小狗,或是一只易碎的玻璃杯。”
“神经系统的潜力是巨大的。可能有令人惋惜的折损,也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超常发挥。举个例子,很多失聪人群反而容易成为极顶尖的建筑师或数学家,因为他们对三维空间有独特的敏感度和见解。这就是颞叶损伤后产生的转移作用。”
“‘走进寂静’社会实践项目,是我校和‘有声’语言康复中心学校、以及和闵医院耳鼻喉科专家共同合作的,针对于听神经瘤患者的听力重建,服务于听障人群的公益项目,欢迎大家踊跃报名。”
下课铃声很快打响。
以陶染为圆心的讲台上,围绕了一圈年轻大胆的女孩,她们刚以极高的分数考上这所高等学府的医学系,也才成年不久,正是对未来充满向往和憧憬的时刻。
而陶染不论是外形、谈吐、家境还是履历,各方面都是如此完美,正与她们心中的医学理想型无限接近,因此聊天很快就脱离了课程本身,开始围绕起他的个人问题。
“老师,您结婚了吗?”
“肯定没有吧?都没戴婚戒呢。”
陶染笑着肯定道,“对。”
“那老师现在在谈对象吗?”
“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