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看着,熟悉的巷口覆盖住厚厚的积雪,白茫茫, 变成半陌生的模样。
自那件事之后。
即使有书本和笔记落在这儿,她也没敢过来拿。
偶然有一次, 乘公交经过这, 隔着车窗匆匆一瞥。
都忍不住眼热。
顾旻也跟着她看窗外,也觉恍惚,“还回来过吗?”
宋宋觉得今天她或许,不该上他车, 她轻摇头,开车门, “没有。”
车上备有伞。
宋宋自己的伞很小巧,撑不了两个人,他也没有让她一起撑。
两人各撑一把伞。
顾旻撑着黑伞同她并肩走,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习惯生病的缘故,还是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在各种重要场合伪装自己不让别人轻易看出。
不熟悉他的人很难看出他生病,他眼眸平静,除了脸色白点,神情不自觉淡漠外,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依旧高瘦挺拔,行事依旧沉稳,走路的气场依旧很强,甚至因为没什么力气去敛住锋芒显出几分上位者的表面温和,倒懒倦着舒展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气。
他一边走一边接听电话,忙到不可开交。
宋宋看他,完全没办法将这时的他和病人两个字挂钩。
但她还记得车窗摇下时,他尚未清醒时难看的脸色。
还有雪地里,她触及他额头的温度。
巷子路很长。
如今同他再走,又有不一样的心情。
要说很久没见,也不是很久。
偏偏她浑身都为此轻微战栗。
空中安静地飘雪。
他讲电话的嗓音沙哑低淡。
到了院门口。
顾旻垂眸一手撑伞,一手掏钥匙开门,侧身看她,先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