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又一场,冲刷着她笼在心头的潮闷。
不想停下,只想连轴转,因此有活都接,郁和笙都讶异不已,为了迫使这陀螺停转一会,强行给她安排个文艺行业的会,哪怕去那干坐着,总也比工作狂模式好。
郁和笙态度强硬,江旎于是接下,收了入会函。
这天下午出发,又是一场雨。
到了会场进入前,大家各自把伞放在走廊,红色地毯上洇出团团雨渍,空气里升起些微潮气。
前门略堵,江旎决定从后门进,转头那一瞬,浑身蓦地一僵。
霍司臣一身深色正装,戴着银质细框眼镜,高人群一个头,从远处徐徐走来时,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清寒雨水气。
他旁边走着的是身份颇高一位主办人员,笑意殷勤,喋喋不休跟他说着话,他靠着那人的那侧,单手背后,微微低头,时不时应一句。
江旎不经任何犹豫,转身去挤正门。
这段时间忙过头,潜意识里总觉得他还在澜城,即便如此,可能会与他有关的场合,她也是能避则避,这么些天也没有再遇,可偏偏今天在这里,就这样碰到,虚妄感好似他撕开她的时空,漫不经心地踏足,搅扰。
她自以为已经转换了心绪,再不济被工作填满,留给私人的情绪空间不多,导致出现了放下的错觉。不想再见面,还是会被溃不成军的挫败感席卷,心口收缩的痛感新鲜得仿佛在昨日。
她自己也不想承认,避开是有意的,但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怀揣一种隐隐的期待,也是确有其事。
江旎挤在人群里,希望自己隐去,可余光极尽处,却在盯那道身影,她什么时候是这样不洒脱的人?
工作再累也有假期,她的不洒脱,什么时候可以放回假?
人群蠕动,江旎跟着慢慢挪脚,踏进前门,直到最后一刻,余光里那道身影也没靠近,他从后门进去的。
悬心砸地,砸出厚厚一层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