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心里挨了好狠的一刀,笑眯眯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
他爹亲手推他进深渊,他娘落发出家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
长姐什么德行人尽皆知。
血脉至亲,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世上真正爱他的人,似乎只有那丫头了。
陈宝愈用手指戳着他的心口:“你若把她赶走了,你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鬼。”
谢慈压下他嚣张的手指,只说了一句话:“我宁可当个没人爱的可怜鬼,也不会让我的姑娘死在及笄之年,瘗玉埋香,无人收殓。”
陈宝愈脸上的笑容倏地散了,梗了半天,才道:“当时在船上,我不该教训你的腿,而是应该割了你的嘴巴。”
谢慈微笑:“下回有机会易地而处,我会回敬你的。”
他们大约是做不成朋友了。
宴雪安派了一可靠之人立刻去请崔掌柜的决定。
芙蕖站在窗前,通过窗户半开的缝隙,打量着上下三层阁楼。
宴雪一时半刻没心情招待她。
芙蕖便有了时间在心中细盘索。
——动手的人,就藏在这楼中。
甚至有可能至今仍未离开。
那么明显一颗人头呢,进出必定招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