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说的这些事都是有迹可循。
当年刚加冠不久的陈宝愈,在谭羿蒙冤入狱后,曾多方奔走出力,可惜没能扭转结局。
查一查的旧事,什么都能明白。
陈宝愈遭人戳了痛处,破罐子破摔索性将伤口扯开给他看,说:“谭大人一声清廉刚直,养出的女儿也是阳春白雪般的人儿。我自知家世不清不白,老爹贪赃枉法多年,配不上那样的女孩,故而一直犹豫拿不定主意——其实我应该早点娶了她的。”
谢慈对他的深情不置可否,说:“当年将谭羿订进百口莫辩地步的证据,是从徽州递往燕京的。”
后来,陈宝愈入了银花照夜楼,将自己的分堂设在了徽州。
陈宝愈垂下眼:“盒子里总要装一个人头的,徽州该死的人太多了。”
第75章
吃不饱穿不满的乞丐也可觊觎明珠,只要不偷不抢,就不犯法。
同理,人渣也有欣赏一个好人的自由。
陈宝愈说他自知不配,可旁人一番暴力行径将其打碎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要比谁的手段更脏,陈宝愈从来不带怕的。
“明日,戌时三刻,一亩香。”陈宝愈站起身,说:“兄弟我先行一步,谢大人静等好戏开锣吧。”
一亩香,徽州城内最负盛名的赌坊,销金圣地,傍着崔字号银庄当靠山,往里面走一走,富商,高官,能清扫出半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