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照顿觉得他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忙仔细扶稳。
谢慈钳着她的手臂,问:“怎么回事?她炼成功了?怎么可能?”
吉照飞快道:“姑娘用丹炉炼药只是个障眼法,她想必早就猜到那炉子动了手脚。她背地里真正花费心思的,是每日煮出来的汤药,是属下无能、该死,犯了天大的疏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引人注目的丹炉上。
谁也不曾注意到芙蕖暗中还藏了一手。
棠荷苑每日糟蹋的药材,没有十斤也有八斤,足够芙蕖做两手准备。
谢慈稍微一靠近,便觉得头晕目胀,颈侧的血脉也鼓动的厉害。
像是有什么东西准备随时冲破血肉一般。
他凝气于丹田,死死的压住血脉中的躁动,一脚踹烂了棠荷苑的门,往异香最浓郁的房间冲去。
窗外天迹最后一抹亮色沉到山后。
屋中一片漆黑,没有掌灯。
谢慈在昏暗中,视力无丝毫减退,他行动敏捷,扯下床幔的纱,暴怒道:“芙蕖!”
他最知道凤髓发作是什么样子。
芙蕖软绵绵的仰躺在榻上,脖颈因为痛苦,越过玉枕,扯出脆弱的弧度,原本黛青光泽的头发,浸透了汗水,杂乱的贴在脸上,颈上,以及裸¥露在外的肩上。她的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痉挛,那是体内如万虫噬咬时带来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