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吩咐人点上熏香,散一散血腥味。
芙蕖看向那高座上的看众,为首的那一人,正是今日刚见过面的苏秋高。
他纠集了一群狐朋狗友,正叫众人簇拥着,围在上座。
这是要做什么?
苏秋高一挥袖子站起来,双手扶着腰间玉带,蹬在栏杆上,道:“——没别的,就是想玩点新鲜的。一天到晚看这群臭男人撕扯有点厌了。”他单手指着芙蕖,转头对那位方才的赢家道:“小爷我知道你今日伤得不轻,但配她正好,给爷整点乐子看,刚才赢得那两万贯钱都归你了。”
他又转身对芙蕖道:“姑娘,你赢了他,生路是你自己赚的,你要是输了,棺椁钱我出,怎么样?”
芙蕖盯着他不说话。
他像是来找茬的,但又不像。
苏清高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她从苏府里赶出来。
仅仅几个时辰的时间,便又赶着闹这么一出。
为什么?图什么?
芙蕖怀疑在这几个时辰的时间里,苏秋高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位赢家听了苏秋高的吩咐,二话不说便冲着芙蕖的方向走来了。
芙蕖看见了他充血的双眼,怀疑他现在头脑都是混沌的,一切行动只凭本能。芙蕖尚未来得及准备,他便掐着她的肩膀,拖进了角场里。
芙蕖不想挨打。
但有时候,人失势了,想不想轮不到自己说了算。
芙蕖衣袖里藏着一寸长的刀片,双刃,薄如蝉翼。
那人第一下铁拳锤到她腹部的时候,芙蕖一口腥甜涌上了喉头,眼前都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