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颇有几分意外:“是么?”
谢慈:“金钱,权势,永远能抚平人身心的一切伤痛。我反复思忖了很多天,还是决定捧你走上天下女人最高的那个位置上。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芙蕖不仅手凉,心也凉了一般。她很想看看谢慈的脸,瞧一瞧那浓墨重彩的面具上此时是何表情。
”子非鱼。“她说。
安知鱼之乐。
没有人能拦住一心赴死的飞蛾,同样道理,也没有人能拦住东流入海的小溪。
芙蕖缓缓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皇上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方过客。她有自己命定的终点,是她粉身碎骨也要奔赴的归处。
将来,若是能活着到达终点,那就是她安度余生的乐园。若是残喘着挣扎但,那就是她的埋骨之地。若是中途身殒,也堪称一句死得其所。
——我要送你一程,我要亲眼看着你以身投火,激起炫目的烟花,燃烧整个长夜,最后化为风中余烬。
这才是我选择的命。
有那么一刻,她情愿将所有的痛苦都加诸于自己的身上,以求他一身轻盈的达成夙愿。
曾经在太平赌坊混的那些日子里,老板娘施婳待她格外温和宽厚。她经常抚着芙蕖的头发告诉她,爱情会让人变得愁苦、执拗,甚至改变一个人的原本的真善面目,女人啊,一定要修炼成无欲无爱的心境,才能做万花丛中最冷艳的那朵花,不依附,不谄媚,也不自伤。
芙蕖那些年听多了这些话,竟难得的始终保持清醒,没有被带偏丝毫。
她不是野花。
她原本就是家养的花。
她生长在主人家赐予的金贵土壤上,不必去挣抢什么,珍贵的养分永远独一无二仅供给她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