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芙蕖听了她的话心生警惕。

危险?怎么忽然就危险了?

今日傍晚,他从谢府里离开的时候,可还没这一通叮嘱。

两个时辰不到,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谢慈又查到了什么?

芙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前面有什么变故等着她,她不能停,也停不下来。

芙蕖站在窗前,望着酒楼外的大街上一盏一盏的灯笼,问了句:“他走了?”

吉照说:“走了。”

很快,临廊另一头,酒后散德性的大人们勾肩搭背的出来了。驸马爷派了两个小厮接了芙蕖从另一侧清静的楼梯下去。

驸马亲自把白合存送上了车,几番叮咛嘱咐请他千万包容自家乐师的性情,一番不舍之情,言自衷心。

礼部侍郎知道他是真的心有不舍。

芙蕖却是知道他的深意。

白合存已处在苏醒的边缘,驸马趁他半睡半醒时,反复将此事刻在他的脑子里。

白合存恍惚着上车,驸马的车也接了芙蕖紧紧地跟上。

白合存滚圆的身体瘫在座上,车行至半路的某一个瞬间,他忽然浑身一颤,惊坐了起来。

一梦黄粱,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滋味。脑袋像是被秤砣沉沉地坠着,稍动一动就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白合存呼哧呼哧喘了两口,外面赶车的小厮停下来问道:“老爷?您身体不适?”

白合存摇着头,掀开帘子,把头探出去,看见不远处驸马的车,狠狠的扇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造孽啊,稀里糊涂带了个琵琶精回去,家里夫人那儿可怎么交代?

芙蕖在车里两只手指转着那枚比筷子还细几分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