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嵘想起一事,问道:“证据在手,我们须得尽早回京,迟则生变,你们有何打算,是随赵德喜一道,还是与我明镜司一道?”
芙蕖向后一努嘴:“问他吧,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猜,他一定还有别的打算。”
盈盈从临渊道回来后,没见到谢慈,便一直跪在帐中请罪,直到天明。
纪嵘去接人,她也没起身跟着一道。
谢慈回帐从她身边经过,甚至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便倚靠在桌案上,将从陈宝愈处得来的信压在手边,道:“我身体不适,不好走动,烦请大将军来迁就一下我吧。”
荆韬用不着他派人去请,在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他已经遣退了左右,匆匆往这边赶。
纪嵘目光落在帐中央那个单薄的女孩身上,注视了片刻,对谢慈道:“有关临渊道上的变故,我有些细节需要询问盈盈姑娘,谢大人,借人一用。”
谢慈挥了手,是允准的意思。
盈盈抿唇,她并未得到主子的宽恕。
纪嵘冲她做个了个请的手势,她再不甘愿也不能驳谢慈的脸面和纪嵘的好意。
她出门,正见荆韬匆匆赶来,他嗓门浑厚沉重,跟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无比清晰——“谢大人,听说你打算即刻启程回京?”
盈盈猛一回头,睁大了双眼。
纪嵘用刀柄扳回了她的脖子,对她道:“你家主子对你的安排是到南边去,你不必同他们一起上路,会有人来接你。”
盈盈眼神一痛:“他……他不用我了?”
纪嵘把刀架回背上,摊手:“别哭,你哭我没用,我不掺和你们谢家的事。”
荆韬拿出了所剩无几的糙酒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