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身上被流矢所伤的地方久不愈合,估计是毒所致。

雪白的细布上又浸透了血。

芙蕖转身冲门外要了水,清洗伤口,敷药。细布在水里洗干净,晾在了架子上,北境的资源匮乏,无论是食物还是医药,都是能省则省。

芙蕖问:“你身上的毒到底怎么办?是解了还是没解?”

谢慈道:“有凤髓在我身体里兴风作浪,我都快百毒不侵了,不必理会,它自己会消解。”

芙蕖:“以毒攻毒?”

谢慈:“可能吧。”

芙蕖稍稍放下心,将他的伤口用干净的布包扎好。她端着一盆血水,到帐外环视了一圈,径直走到不远处的矮灌木丛旁边,用力一泼。

——“住手!你他娘的……”

灌木丛里窜出来一人,头身都湿漉漉的,正是神凫。

他骂骂咧咧地瞪着芙蕖:“你故意的?”

芙蕖瞪大了眼睛,双手捧着铜盆,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哎唷,怎么草里还藏着个人呢……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怪我这眼睛不好使,大人没事儿吧,我给您擦擦……”

见她从怀中摸出手帕作势要往他身上抹,神凫见了鬼似的退了几步:“别,你给我站那!”

芙蕖听话地停住了。

神凫低头瞧一眼自己的盔甲,直骂晦气,正打算回营换身干净的,忽地不远处火光映了半边天,紧随而来的是尖锐的鹰哨。

芙蕖陡然见这场面,听着那哨声,头皮一麻,仿佛让一只巨手给揪紧了。

燃火的方向是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