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的那几年,他再也没有当着芙蕖的面发过疯。
马车摇晃着拐了个弯。
芙蕖将他的手放回到他的膝上。
谢慈细细打量这张阔别多年的脸。
芙蕖虽未抬头,却感觉得到他的目光。
他盯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终于忍不住,说:“当年在扬州的二十四桥,我同你告别,你也是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谢慈:“我想记住你的样子。”
但是芙蕖那个时候太小了,才九岁,谁知道长大后会出落成什么模样呢?
哪怕谢慈记得再刻骨,今日赌坊中一见,他也恍惚了好久,才认出来。
难得他能好好和人说话。
但芙蕖却变得沉默寡言,她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窗外,似乎快到了。
她想了想,说:“账本我已牢记于心,等回府,我会将这些年搜集到的账目全部誊写下来,每一笔赃银的去处,都有迹可循,你……”
谢慈道:“我用不着。”
多少人多少苦心多少筹谋,芙蕖更是压了全付身家性命进去,谢慈轻飘飘一句用不着就想给揭过去。
芙蕖心里焦躁。
却也不会生气。
她很平静道:“你用得着,我知道你在等一个时机,而且你目前已经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你身上的伤足以证明我的推测,他们正蠢蠢欲动想要对你动手……”